
《柳叶刀》(The Lancet)社论指出,与错误信息作斗争并不只是纠正事实那么简单,还涉及到如何应对有目的性的人为操纵以及算法对大众关注点的引导。政府与科学传播者必须做出努力,不仅要提供准确的信息,还要营造信任与理解的环境氛围,并承认存在不确定性与未知的领域。医学界也需要通过发表评论、研究和倡议来发挥关键作用。《柳叶刀》致力于通过积极应对并尽可能预防源自其出版物的错误信息和虚假信息来支持这些努力。错误信息和虚假信息不能再被简单地视为学术界的困扰,而是一种社会威胁。识别图中二维码或点击文末阅读原文,查阅原文。
错误健康信息(误传的不真实或误导性数据)和虚假健康信息(蓄意欺骗的不实信息)屡见不鲜,但COVID-19大流行标志着一个新的转折点。人们的焦虑感与紧迫感,加上社交媒体使用的增加以及各种对COVID-19带有政治色彩的解读[1],助长了一系列有关新冠病毒和医疗对策的误导性说法的广泛传播。错误健康信息被当作宣传武器,利用恐惧心理、破坏公众信任,并在关键时刻阻碍团结合作。如今,关于癌症预防和治疗的信息充斥着误导性的社交媒体内容;这些错误信息可能会导致患者放弃循证治疗,转而选择由网红支持的替代方案;淡化心理健康问题的严重性;并推广声称能从减肥到逆转衰老等各种功效的未经监管的保健品。虚假信息已成为攻击和诋毁科研人员及卫生专业人员以谋取政治利益的蓄意工具。这些都给公众健康带来破坏性的影响。
各大科技公司对这一威胁的重视程度远远不够,美国互联网公司Meta近日取消事实核查的决定就是一个例证。Facebook(与其他社交网络一样)原本就是错误健康信息的一个主要来源,尽管事实核查无法完全消除不准确信息,但仍能起到一定作用[2],而取消事实核查则为有害内容大开方便之门。错误信息的传播速度往往比事实更快[3],因此在传达事实时必须不留任何被误解的空间。Mark Zuckerberg宣布的这一信息反映了监管工作的倒退趋势,可能会给人留下“事实争夺战不断失利”的印象。美国卫生与公众服务部长Xavier Becerra表示,联邦机构在“即时信息与虚假信息”面前寡不敌众[4]。
然而,也有一些积极的努力。澳大利亚计划对未能阻止错误信息传播的平台处以高额罚款。欧盟委员会发布了通过采取针对性的干预措施来应对COVID-19错误信息的建议[5]。世界卫生组织一直在采取措施[6],鼓励负责任地传播健康信息并标记误导性内容。社交媒体也可以成为一股向善的力量,有些人致力于以富有创意且有效的方式教育公众。
与错误信息作斗争并不只是纠正事实那么简单,还涉及到如何应对有目的性的人为操纵以及算法对大众关注点的引导[7],使得人们不得不在一系列科学与虚构交织而成的复杂局面中独自摸索。人工智能(AI)生成的内容带来了越来越多的挑战,同时AI也有助于标记没有科学依据的内容——尽管它不能取代教会人们如何核查事实以及识别可信来源。打击错误信息需要一种类似于遏制传染病传播的系统方法:找到并控制源头;主动识别最易受其影响的人群;最后通过提供明确的教育资源,让人们对不实信息产生“免疫力”。打击错误信息不能仅依靠自愿的个人努力。
英国COVID-19调查(the UK COVID-19 Inquiry)发布了“每个故事都重要(Every Story Matters)” [8]的主题记录,介绍了公众在COVID-19疫苗与治疗的研发和推广过程中的各种经历。这些见证不仅强调了准确信息的价值,还强调了公共卫生危机期间信任心理与情绪反应(从希望、宽慰到怀疑、焦虑等心情)的核心重要性。理解和改变对健康决策产生负面影响的叙事,将其作为健康的情感决定因素,是至关重要的[9]。政府与科学传播者必须做出努力,确保公共卫生信息传播与每个个体相关,而不仅仅是简化复杂的科学事实;不仅要提供准确的信息,还要营造信任与理解的环境氛围,并承认存在不确定性与未知的领域。医学界也需要通过发表评论、研究和倡议来发挥关键作用。《柳叶刀》致力于通过积极应对并尽可能预防源自出版物的错误信息和虚假信息来支持这些努力[10]。

错误信息和虚假信息不能再被简单地视为学术界的困扰,而是一种社会威胁。只有认识到这一威胁并采取相应的行动,我们才能应对危险、抗击有可能严重损害公众健康的错误信息和虚假信息浪潮。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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