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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叶刀-星球健康》（The Lancet Planetary Health）近日发表了复旦大学阚海东教授团队与美国韦恩州立大学黄耀贤教授研究团队合作开展的全球多国、多城市流行病学研究。这项研究首次在全球范围内系统评估了大气环境中苯系物（苯、甲苯、乙苯和二甲苯）暴露对居民死亡的急性影响。研究发现苯系物单一组分与混合物暴露均可导致居民死亡风险显著升高。研究提示有必要加强对苯系物排放源的管控以保护公众健康，并为全球大气污染治理提供科学依据。识别图中二维码或点击文末阅读原文，查阅原文。


背景


苯、甲苯、乙苯和二甲苯（合称BTEX）是一类广泛存在于大气中的挥发性有机物，主要来源于机动车尾气、溶剂和涂料挥发、工业排放等。尽管既往研究表明BTEX具有致癌性、致畸性和强毒性，但研究证据主要基于高暴露职业人群。大气环境中低浓度BTEX暴露对居民健康的急性影响尚未明确，全球范围内的流行病学证据仍十分有限。


方法


本研究基于多国多城市研究平台（MCC），收集了欧洲、亚洲、北美等地区757个城市的人群健康数据，并结合三维气候化学模型CESM CAM6-Chem，首次在全球尺度上评估了2001—2019年间BTEX短期暴露与每日居民死亡（总死亡、心血管疾病死亡与呼吸系统疾病死亡）的关联。


结果


BTEX短期暴露可显著增加居民死亡风险。大气BTEX浓度每升高一个IQR单位（三日移动平均值），每日全因死亡率、心血管系统死亡率和呼吸系统死亡率分别增加0.57%、0.42%和0.68%。此外，BTEX组分暴露也与死亡风险升高相关，苯、甲苯、乙苯和二甲苯混合物（统称为xylenes）对应的全因死亡、心血管疾病死亡和呼吸系统死亡风险增幅范围分别为0.50%~0.59%、0.38%~0.44%和0.61%~0.70%（图1）。即使调整了其他常规空气污染物（PM10、PM2.5、NO2、SO2和CO），BTEX短期暴露与居民死亡的关联依然稳健，表明BTEX健康效应具有独立性。此外，研究发现BTEX暴露的健康风险存在显著地区异质性，在收入水平较低、收入差距较大、低教育水平及医疗卫生资源匮乏的国家，居民因BTEX暴露导致的健康风险更为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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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 BTEX暴露与居民死亡之间的关联
注:乙苯和二甲苯混合物统称为xylenes

通过绘制BTEX暴露与居民死亡的暴露–反应关系曲线（图2），研究发现两者关系呈近似线性，在低浓度暴露区间表现出更陡峭的斜率，且未观察到明显的效应阈值。此外，BTEX混合物的总体暴露与其单一组分暴露的暴露–反应关系曲线形态相似。尽管各组分之间存在高度相关性，但加权分位数回归（WQS）分析结果显示BTEX各组分对居民死亡风险的贡献程度相当，表明BTEX健康效应源于混合物的综合毒性，而非单一组分主导。鉴于BTEX组分具有共同的工业排放和交通来源特征，本研究结果不仅验证了基于BTEX混合物开展风险评估的科学价值，更强调了从排放源入手实施多组分协同管控策略的必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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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2. BTEX暴露与居民死亡的暴露反应关系曲线
注:乙苯和二甲苯混合物统称为xylenes


解释


本研究定量评估了大气苯系物暴露对居民死亡的急性影响，填补了环境流行病学领域的重要空白。研究结果强调了加强苯系物排放管控的紧迫性，呼吁各国制定针对性的苯系物空气质量标准，尤其是在污染问题严重的发展中国家。此外，研究也提示亟需建立实时监测网络和健康预警系统以减少公众暴露风险。END


团队介绍

复旦大学公共卫生学院副院长阚海东教授和美国韦恩州立大学土木与环境工程系副教授黄耀贤为共同资深作者。复旦大学公共卫生学院博士后周璐和暨南大学环境与气候学院副教授熊鹰为为共同第一作者。

Funding
Noncommunicable Chronic Diseases—National Science and Technology Major Project, National Natural Science Foundation of China, Shanghai Municipal Science and Technology Major Project, Shanghai B&R Joint Laboratory Project, and Shanghai International Science and Technology Partnership Project.


文章解读由作者团队提供，所有内容以英文原文为准。
https://doi.org/10.1016/j.lanplh.2025.101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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