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岁的王先生(化名)怎么也没想到,3个月前开始的干咳、气促,最终会让他在支气管镜下看到如此惊悚的一幕:密密麻麻的菜花状肿物像藤蔓般攀附在气管壁上,甚至部分病灶已经堵住了主支气管!
更令人震惊的是,这些看似"尖锐湿疣"的病变,竟是由HPV11型感染引发的呼吸道乳头状瘤病(RRP)。作为有HIV感染史的免疫抑制患者,他破碎的免疫防线给了HPV绝佳的肆虐机会。

图源:社区论坛
HPV的4张"危险面具",第3种最易被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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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征:这类HPV主要感染皮肤,引发的病变多为寻常疣、跖疣等。寻常疣通常出现在手指、手背等部位,表现为皮肤表面的圆形或椭圆形硬结,表面粗糙,质地较硬;跖疣则是发生在足底的疣,因受压可能会形成疼痛性硬结,影响行走。
传播途径:主要通过直接接触传播,如与感染者的皮肤疣体接触,或者接触被病毒污染的物品,如毛巾、拖鞋等。
危害:虽然皮肤低危型HPV引起的病变一般不会癌变,但疣体可能会给患者带来不适,影响外观,还可能因抓挠等导致继发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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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征:与皮肤癌的发生密切相关,是诱发皮肤癌的隐形杀手。其中,HPV5和HPV8与一种罕见的遗传性疾病——表皮松懈性角化不良(EV)有关,患者会因感染这些病毒而出现多发性疣状皮肤病变,并且有较高的癌变风险。
传播途径:主要通过皮肤的直接接触传播,当皮肤存在破损时,病毒更容易侵入人体。
危害:感染后可能导致皮肤出现鳞状细胞癌等恶性肿瘤,严重威胁患者的生命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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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征:是90%尖锐湿疣的始作俑者。尖锐湿疣是一种常见的性传播疾病,主要发生在生殖器、会阴、肛门等部位的黏膜上,表现为乳头状、菜花状等形状的赘生物。此外,HPV6/11型虽属低危型,但引发的复发性呼吸道乳头状瘤病(RRP)可能导致致命性气道梗阻。
传播途径:性接触是其主要传播方式,包括阴道性交、口交、肛交等。此外,新生儿经产道感染、成人口-生殖器接触也是重要的传播途径。
危害:尖锐湿疣不仅影响患者的身体健康,还会给患者带来心理压力,影响生活质量。而RRP如果发生在婴幼儿身上,可能会导致呼吸困难,甚至危及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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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征:是宫颈癌、口咽癌的罪魁祸首。HPV16型是导致宫颈癌的主要亚型,全球范围内约61.7%的宫颈癌是由该型病毒引起的。此外,HPV16型还可能感染口腔黏膜,与口腔鳞状细胞癌的发生有关。
传播途径:主要通过性接触传播,包括阴道性交、口交、肛交等。
危害:感染高危型HPV后,若持续感染,可能会导致宫颈癌、口咽癌等恶性肿瘤的发生,严重威胁患者的生命。
致命伪装:这种"会呼吸的痛"
常被误诊为哮喘
复发性呼吸道乳头状瘤病(Recurrent Respiratory Papillomatosis,RRP)是一种罕见的、由人乳头瘤病毒(HPV)引起的慢性呼吸道疾病,主要由HPV6和HPV11型引起。这种疾病的症状极具迷惑性,常被误诊为哮喘,给患者带来严重的健康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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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RP的主要症状包括:
进行性加重的干咳:患者可能会出现持续的干咳,且症状逐渐加重。
声音嘶哑:这是RRP的常见症状之一,患者的声音可能会变得沙哑。
劳力性呼吸困难:患者在进行体力活动时可能会感到呼吸困难,这一症状极易被误诊为哮喘。
特征性“金属样”喘鸣音:在呼吸时可能会听到类似金属的喘鸣音。
影像学可见多形性气管内占位:通过影像学检查可以发现气管内多形性的占位性病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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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RP在免疫抑制人群中发病率显著增加,如HIV感染者和器官移植者。这些人群的RRP发病率是普通人群的17倍。因此,当免疫抑制人群出现慢性呼吸道症状时,务必排查HPV感染。
治疗困局:切不尽的肿瘤,道不尽的辛酸
复发性呼吸道乳头状瘤病(RRP)是一种由人乳头瘤病毒(HPV)引起的慢性呼吸道疾病,目前尚无根治方案。临床治疗主要采取“三步阻击”策略,但每种方法都存在局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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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₂激光手术是目前治疗RRP的主要手段之一,能够精准切除病变组织。然而,其复发率极高,3个月内复发率高达94%。这种高复发率使得患者需要频繁接受手术,给患者带来了巨大的身体和心理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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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病毒治疗是RRP治疗的重要组成部分,通常采用西多福韦局部注射联合干扰素全身治疗。这种治疗方式可以延缓复发时间,但无法根治。西多福韦是一种抗病毒药物,能够抑制病毒的复制,而干扰素则通过增强机体的免疫反应来对抗病毒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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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来,免疫调节治疗在RRP的治疗中逐渐受到关注。最新研究显示,PD-1抑制剂在难治性RRP病例中展现出一定的疗效。PD-1抑制剂通过阻断免疫检查点,增强机体的免疫反应,从而更有效地清除病毒感染。
美国国家癌症研究所(NCI)正在开展针对HPV的治疗性疫苗(如TA-CIN)的II期临床试验。这种疫苗旨在通过激活机体的免疫系统,特异性地清除HPV感染,从而为RRP的治疗提供新的希望。如果临床试验取得成功,这种治疗性疫苗有望成为RRP治疗的破局关键。
参考文献:
[1]《人乳头瘤病毒临床应用专家共识(2023版)》
[2] NCI官网:Recurrent Respiratory Papillomatosis
[3] Lancet Infect Dis. 2022;22(6):e164-e178